严天垚被推了下,只好说:“不玩大的。”
“随你。”
果然,刚进麻将馆,那股烟味就令他身心愉悦,仿佛回到了以前。
严天垚的到来,连开馆子的老板都来祝贺,麻友给他让出老位置,几局下来,手气不错,赢了些小钱。
桌上还多了个新面孔——一个穿着花t恤的男人,寸头,右耳戴着耳钉,眼神嚣张又乖戾。
自从和张少亦相处过后,严天垚隐约觉得这位新人喜欢男人,因为对方的目光和张少亦有几分相似之处,喜欢在他身上瞟来瞟去。
男人笑道:“久闻严哥大名,却一直没机会见着你,今天算是中大奖了,终于看见了。”
老胡笑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那叫一个帅,打心眼里喜欢。”
严天垚冷笑,在张少亦面前他会脸红,因为要做些难以启齿的事,更多的是因为身体的原因,他只能做下面那个,过重的羞耻心根本无法让他放松。
他也指望能靠着这段恋情让严冰死心,指望张少亦能养他一辈子。
可被其他男人调戏,他心里就很不舒服,接受了张少亦,不代表就不喜欢女人了,也不代表能接受其他男人的调侃。
老胡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乱插嘴,嚷嚷道:“咱严哥不帅能钓到富婆吗?”
严天垚不爽地瞟了眼老胡 ,再看一眼手里的牌,胡了!瞬间气消了,笑得合不拢嘴。
男人开始起哄:“要是严哥输了,我可不要钱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?”严天垚问。
男人无所顾忌地笑道:“叫我声老公。”
老胡瞠目结舌:“你搞同性恋啊你!死变态!”
严天垚:“我无所谓。”
没想到下一局严天垚就输了,对上男人的阴笑,他淡淡说了句“老公”就离开了。
老胡和麻友错愕,没想到严天垚还真叫了。
叫男人老公而已,又不是没喊过,能过得更快活,叫一声老公又不会少块肉,何乐而不为呢?
回去的路上,严天垚接到了张少亦电话,询问关于辞职的事,他只说了身体不舒服就没有下文了,张少亦没多说,让他来公寓商量件事。
严天垚出了麻将馆就直奔公寓。
张少亦刚起来,头发湿漉漉的,腰上只围着一条浴巾。他把那个广告信封递给他,问:“感兴趣吗?”
严天垚打开,是某个度假胜地的宣传单,还有各种项目介绍,“打算去度假吗?”
“嗯,严冰介绍的,愿意和我一起去吗?”
“严冰?”严天垚脸色变了,“你私下和他有联系?”
“偶遇而已,”张少亦不擅长撒谎,眼神飘忽,“他公司就在我对面,所以……”
严天垚狐疑地盯着他,急问:“他来找过你?”
张少亦经不住对方的猜疑,马上如实说道:“两三次的样子。”
“他都对你说什么了?”
张少亦沉默,纠结数秒后决定坦白那天发生的事:“我说了你可别生气。”
“嗯。”
他拉住严天垚的手,小声道:“抱歉,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把我俩的关系告诉严冰了,我是为了你能安心和我在一起才这么做的。”
和张少亦交往期间,严天垚小心谨慎,他以为是自己粗心大意哪里出了差错,才导致严冰发现的,可他想破脑袋都没找到破绽。
到头来,居然是张少亦做的好事。
严天垚抽出手,忍着怒气问:“你什么时候告诉严冰的?”
“挺久的了。”
严天垚深吸口气,闭上了眼睛——难怪严冰变得更怪异了,要么出差,要么一回来就发疯似的折腾他。想起在医院遭的那些罪,他实在忍无可忍,猛地张开眼冲张少亦说道:“我说过这事我会和严冰慢慢
透露的,你急什么?!”
“我当然急,急着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“我不是已经和你在一起吗?你还想怎样?”
“那种鬼鬼祟祟的在一起能算吗?”
严天垚气得站起来,作势要离开:“他妈不给你操了吗?怎么不算了?!”
今天张少亦叫他来是想开开心心讨论去度假的事,没想到突然吵起来了,他收住怒火,冷静地说:“我已经和你道歉了,别生气了,这事已经过去了。”
“你知道如果你乱来的话我要受多少罪吗?!”
“什么意思?”张少亦的怒气也逐渐上来了。
“没什么,走了。”
严天垚扭头离开,立刻被张少亦拉住,严肃地问他:“你受什么罪了?严冰对你做什么了?”
“我和他的事,你少管。”
张少亦被彻底激怒了,虽然他一个外人不该插手这对父子的事,但现在从严天垚话语中他感到这对父子不简单。
他第一次动作粗鲁,把严天垚压在沙发上:“告诉我,严冰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”
严天垚抛出一句和现在毫无相关的话:“想做的话快点,我下午还有事。”
老胡约了他下午场的麻将局。
张少亦见他如此冷漠,心也凉了几分,突然觉得自己从没真正走进过严天垚的内心,很多时候都是他一头热,只有在做爱时对方才会表现得热情似火,欲火冷却后,严天垚虽然对他很顺从,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。
张少亦抬起他下巴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爱我吗?”
严天垚避而不谈,拉开他手:“我真有事。”
张少亦无奈地松手,身下的男人敏捷地钻出身下,一溜烟地往门口跑去。
公寓顶楼有公共健身房和游泳池,张少亦抱着沙包一顿拳打脚踢,以此发泄内心的不满。
严冰穿着紧身三角泳裤从他身后走过,装作不认识。
张少亦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,迅速转身一拳打向沙包,沙包向严冰身上飞去。
严冰身手敏捷,成功躲开了,戴上泳镜若无其事地跳进了泳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