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讽一句:“那日海棠镇,我亲眼见到你用此法,还不是让那‘鲁智深’擦干净脸面,滚回了大雾中去?”
长刀一转,燕斋花漫步向谢义山。
“据我所知,解十青那厮并没有习过傀儡之术,而你也只有打英歌这个保命符。既已全然亮出底牌,小娃娃,你还想装样子到何时?”
缓缓睁开眼。
谢义山垂眸见到在他脚下,不过咫尺的燕斋花。
燕斋花身后的毒咒慢条斯理地游走,所到之处,赤火不燃,大雾不近。
伯茶吞下口水,虚汗淋漓:“谁说我今天唤的是天罡地煞。”
此话何意?
墨水中的斐守岁纳闷,莫非是赤龙之血,让谢义山承受住了英歌打鬼?
但一个人的英歌,算不得场面。
那他究竟要唤何人?
尚在思索,花越青于众目睽睽下跳入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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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他冲着燕斋花道:“我虽有错,回头也洗不清罪孽,但你之错,比我更甚!”
狐狸爪子擦去眼泪。
燕斋花回过身子:“我救人于水火,让她们有家可归,不是好事?”
“好一个救人!”
花越青溜一眼谢义山,他吸引视线般伸爪,凭空变出一本册子。
册子一开,他念道:“你倒是仔细听听!景康三十年,梧桐镇,失女童十五人。”
“景康?”斐守岁布阵的手势略停。
“怎么?”陆观道。
斐守岁答:“四百年前的年号。”
花越青又说:“宣周五年,梅花镇,失童子十人。”
“这又是三百八十年前的年号。”
斐守岁拧了拧眉心,他大概猜到了花越青意欲何为。
但花越青不愿多念,狐狸爪子翻册子,翻到了最后一页:“戊元十一年,岭南山柳县,流放途中失一及笄女子;戊元十三年,海船靠甬东时,船上老妇人丢失一结伴女童;戊元十六年,泉亭县西山处,吴家屠户穿绿衣的小女失踪……”
陆观道想起百衣园所见。
脱口而出:“台上唱戏的,走道上带路的,还有被拿回客栈的?”
无名无姓,不知故土。
花越青合上手册:“正是。”
燕斋花故作不解:“你这册子,从何处来?”
好问。
花越青被关于塔中,先前又盘踞海棠镇,何处去搜罗了历朝历代的人户?
但听花越青,拱爪朝上苍:“自然是天上仙人。”
“仙人?”
燕斋花捧腹大笑,“仙人指你寻孩童?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“有罪可赎,总比你好。”花越青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