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安有些不自在,“只是让他们留下,没说让你……碰他们。”他看了看那三人,“就让他们继续住在院子里,以后他们想离开就随时离开。”
他们在这里,黄泉山就很热闹。愿安,挺喜欢的。
归棠点头,“你高兴就好。”
一应事宜安顿完毕,归棠开始独自筹备婚礼的事情,不让愿安费一点心。黄泉教众人哗然,那个从前不起眼的奴隶一跃成为教主夫人?不对,教主郎君?教夫?这个称呼到底怎么定啊?!
还未等众人商量出结果,吉日到了。
归棠在山下南堂准备的客栈安顿,愿安下山接亲。他骑着马,身着喜袍,一路满怀期待。到了客栈门口,围着里三圈外三圈的人,都在起哄。
愿安面色红润,洒了一堆喜糖还有赏钱,众人早被叮嘱过,不敢为难。愿安就见归棠被人牵着走出来。
四周人声吵闹,锣鼓喧嚣,可在她披着红盖头,身着嫁衣出现的那一刻,万物失色,一片寂静,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看见眼前唯一的色彩。
这一次,他终于来娶她了。百转千回,魂牵梦绕,他道:“吾心悦汝已久,特来求娶,唯愿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迎她上了花轿,一路又回到黄泉山。傧相早已准备好,高呼:“一拜天地。”二人一拜。
“二拜高堂。”对着楚国方向一拜。
“夫妻对拜。”他们互相一拜。鞠躬时,她盖
头的珠帘铃铛作响,敲打在二人心间。
“礼成,送入洞房。”她盖着盖头被送进屋里,而愿安被拉到宴席之上。愿安冲小郎使了个眼色,小郎了然,悄悄给他的酒壶换成了水。
北堂主前来敬酒,一脸感慨,“我早知你二人有故事,恭喜你,守得云开见月明。”
廖离也来敬酒,冲他眨眼:“送了你些新婚礼物,别辜负我哦。”
许多人依次来找他。有的从前伤过他,心怀忐忑,前来求饶;有的与他别无干系,前来笼络;有的真诚关切,满心祝福。
愿安一应收下,杯杯回应。虽早让小郎换成了水,还是不可避免喝了几杯酒。
等到他终于脱身,得以去见她的新娘时,他已面色潮红,眼底水润。
他缓缓推门而入,归棠乖巧地盖着盖头坐在床边,她听到动静,叫道:“愿安?”
愿安从喉头滚出一声应答:“嗯。”
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,拿起秤杆,缓缓揭开喜帕,露出喜帕下一张明艳动人的脸。她仰头,问:“你喝醉了?”
“酒不醉人人自醉。”
归棠笑,一把从头顶取下喜帕,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:“怎么样,我是不是最美的新娘?”
愿安笑出声来,她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模一样。归棠问:“怎么?”
愿安点头,“是。你最美。”
他低头,吻在她额头,“我盼这一天盼了好久,你还是美得超过我预想。”与她耳鬓厮磨,低语:“良辰吉日,喜结佳缘,得之不易,万分珍重。”
归棠将手放在他掌心,“往后余生,与尔共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