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铄玉当日轻而易举地便被应唯赦给哄睡着了,再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熏着暖香,四周整洁奢华的房间里,直接吓得醒过了神。
水铄玉坐起身揉了揉额侧,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里衣,蹙眉思索了下。
难道这里就是静岐宫?他周围也没有什么脱掉的外袍,应唯赦就这么将他抱来了?
水铄玉掀开被子想下床突然发现自己脚腕上绑着两条细长的锁链,暗黑色的锁链缠绕在瓷白肌肤上,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反差。
水铄玉沉默了片刻忍住怒气下床走了走,刚挨到地上时双腿有些无力的站不直,水铄玉脸色有些不明所以的泛起了红,撑着床边缓了一会才试着走了几步,这两条锁链的长度是可以适当延伸,最长就到不远处的餐桌那里。
“”水铄玉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旁边矮凳,后知后觉才想起自己被铁链锁住了灵力,痛地倒吸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。
水铄玉目光四处打量着,虽然很生气但不得不说这人品味还是很好的,如果他没有闻错,这房间里的熏香是应该是极其昂贵的白木沉香,桌案也都是紫檀木料,床榻垂下的茜红连珠纱帐若拿出去卖也是好大一笔银财。
水铄玉正沉思间突然听到了房门被人叩响,下意识说了一声:“进。”
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如今穿成这样见人有些不知体统。
“公子。”进来的是位身穿鹅黄裙衫的小姑娘,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食盒。
小姑娘进来后便低垂着眼目不斜视的将食盒放在了桌上,然后打开将里面精致的菜品摆到了桌上,一举一动都能看出这婢女的规矩极好。
“我这是在哪?”水铄玉自顾自倒了杯普洱抿了抿,脚踝轻轻晃着带动着那条铁链发出些许细微声响。
小姑娘视线被声音吸引看向了水铄玉脚踝,听见话后猛地收回了视线弯腰答道:“公子是在静岐宫。”
水铄玉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,“应唯赦呢?”
“主上事务繁忙,自昨日将公子抱回后便出了宫,现在还未回来。”婢女恭敬的回答道。
水铄玉烦躁的叹了口气,第一次后悔自己以往修炼懈怠,到应唯赦手里只有被压着玩的份。
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招惹上了这种人物呢。
“他什么时候回来?”水铄玉看着满桌仿佛哄小娃娃似的可爱糕点拿手指拨弄了一下,捻了一块尝了尝。
“奴婢不知。”婢女似乎被吓到一般战战兢兢的答了话。
水铄玉看着面前明显发抖的小姑娘纳闷道静岐宫的宫规如此严谨吗?
“你下去吧。”水铄玉无聊的挥了挥手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:“你们静岐宫的宫规都不予许抬头吗?”
水铄玉发现这个小姑娘从一开始进来到现在都没抬过一次头。
“不,不是。”婢女闻言将头低的更低了,“是主上吩咐奴婢不能看公子。”
“”
水铄玉闻言神色有些僵,他抿了抿唇压住心下莫名的不自然,淡定的挥了挥手,“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“我要见他,他回来让他来找我。”水铄玉在丫鬟临走时说道。
其实水铄玉心里挺生气的,或者说从一开始他伪装成水无肃来骗自己,他就想杀了应唯赦。可是他做不到,一是打不过,二嘛,这人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,毕竟上床那种事,他也挺爽。
水铄玉缓慢的叹了口气,气自己连选择的资本都没有,说上就上了,说抱来就被抱来了。
水铄玉斯条慢理的喝着茶,随意拿发带绑了绑自己未束的长发,隐约好像听见外面有争吵声。
“我倒要看看那房间里关的到底是谁!”
听声音应当是名年纪不大的女子,关的是谁?是说他吗?
“小姐!小姐!真的不能去啊!”
水铄玉听到这声音蹙了蹙眉,是刚才给他送糕点的小姑娘。
其实他现在挺不想见人的,毕竟是现在衣衫不整,脚腕上还锁着铁链,像什么样子。
水铄玉希望小丫鬟能拦住那个女人,他不想多费口舌解释什么。
水铄玉刚这么祈祷着,突然听见房门从外面被暴力打开了,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,水铄玉微微蹙起了眉。
“男人?!”
水铄玉再次叹气抬眼和门外的女人对视,长得挺漂亮的,就是蛮横的让他有些厌烦。
“是啊,姑娘好。”水铄玉敛下眸子轻喝了口茶,笑着和门口那人对视着。
“你”应镜几步走过来瞧见了桌上摆放的可爱糕点,眸中怒意更深了,“你和我师兄什么关系?!”
“你师兄?”水铄玉不知道她师兄是谁。
应镜看着这张脸嫉妒心越发的重,咬着唇忍着怒意:“你还装傻?”
水铄玉心里再次叹气,强行将厌烦压下去,心中不免将怒意牵扯到了应唯赦身上,带他来这里做什么,连最
基本的安静都没有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水铄玉答。
“小姐,尊上马上就快回来了,若是让尊上知道了”旁边一直低头不言语的小丫鬟开了口。
应镜果然扭头怒瞪她,“怎么?师兄因为这点小事还要处置我?!”
水铄玉看了小丫鬟一眼,心里明白了。
“你是喜欢应唯赦?”水铄玉心里思量道,“还是因为单纯仰慕他?”
“我”应镜难得卡了壳,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“应当是前一种,不然你不会拎着兵器来找我。”水铄玉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手里攥的软鞭。
小丫鬟似乎是被水铄玉的言词吓到了,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。
“回去吧,你若能说服应唯赦放我走,我也是求之不得。”水铄玉从始至终神色也没多认真,疲倦慵懒的像只晒太阳打瞌睡的猫。
“我去说,你是当我傻?”应镜睨了水铄玉一眼,暗暗打量着他精致的五官,恨不得给这男人毁了容。
水铄玉这才抬眼看向应镜,然后缓缓扯开了一点衣领露出了瓷白肌肤上的点点红痕,“那你是希望我再多说几遍?”
应镜睁大了杏眼攥着拳头,气的脸色都泛了红,她怎么可能还不懂水铄玉的暗示,“不必!”
水铄玉看着震袖跑出房间的女人微微挑了挑眉,看向了旁边还站着的小丫鬟,发觉她脸色通红不由得想笑,“你叫什么?”
“奴婢叫碧云。”
“她是?”水铄玉看向门口,问道。